秦剛首秀顯鬥爭本色

<轉載自2023年3月8日 明報 加東版 中國版>

外長秦剛上任約3個月的首場記者會，是今年兩會僅有的兩場高官記者會，另一場即是下周一兩會閉幕後的新總理記者會（如果還有的話）。從昨日秦剛「首秀」表現看，開始略顯緊張，但很快就漸入佳境，輕鬆自如。約兩個小時既有抒情，如稱中國外交「是充滿光榮夢想的遠征，是穿越驚濤駭浪的遠航」；又不失幽默，如稱失去「戰狼」稱號令自己「若有所失」；既有掉孔子的書袋，「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還利用道具，手擎中國《憲法》講述台灣問題……

對美日火力全開 不以「戰狼」為忤

秦剛昨日回答14條問題，內容並無太多新意，但最大特色是對美日火力全開，不假辭色。這或與前一天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政協民建、工商界別聯組會的講話中，點名批判美國有關，習直指「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我實施了全方位的遏制、圍堵、打壓，給我國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這是習近平在公開講話中首度點名批評美國。

在昨日的答問中，秦剛從二十大的「中國式現代化」講起，顯示中國外交與內政關係日趨緊密。他痛批美國對華認知定位出現「嚴重偏差」，「政策完全脫離了理性健康的正軌」，警告「如果美方不踩煞車……再多的護欄也擋不住脫軌翻車」，「台灣問題處理不好，中美關係地動山搖」；又告誡日本若「參與遏制中國的新冷戰，那麼兩國之間就是舊傷未癒，又添新痛」，暗指東京是「挑戰戰後國際秩序和國際正義的歷史修正主義」，都是罕見的重話。

這場表述，或令那些鼓吹秦剛扭轉「戰狼外交」的人失望。之前副外長樂玉成和發言人趙立堅的調職，或多或少都有懷柔的用意，但卻被外界解讀為畏懼屈服，打壓反變本加厲。正像他昨日所言：「中國外交有足夠的厚道與善意，但當豺狼當道、惡狼來襲，中國的外交官必須『與狼共舞』，保家衛國。」就在記者會前的人大天津團討論中，秦剛就曾在發言稱，要「保持戰略主動，發揚鬥爭精神，增強鬥爭本領……奮力開創中國特色大國外交新局面」。在去年12月，他在美中貿委會年度晚宴的演講中，在多謝主人對他的介紹時調侃「但你忘記了一點，你沒有說秦剛大使是『戰狼』」，可見他對此稱號並不以為忤。

近期外訪、主場盛會 重點發展中國家

秦剛上任以來，先後訪問非洲5國和印尼，兩會開幕前還到印度出席二十國集團（G20）外長會，但迄今未到訪任何西方國家，只是與一些西方國家外長通過電話並在印度會晤，他昨天列舉的今年兩大主場外交盛會：中國與中亞五國峰會、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對象也以發展中國家為主。近期外交部高層人事調動，亦以周邊為重點，新任副外長孫衛東主管亞洲事務，新任外長助理農融則主管東盟事務。「中國特色大國外交」並非「對大國外交」，這個「大國」指的就是中國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