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釣魚台‧太陽花——「互相尊重」與「和平共存」的精彩演繹

<轉載自2014年4月30日 明報 觀點版 撰文：林泉忠(作者是台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或許有不少讀者乍看本文的標題會不約而同地感到不解：「為什已經落幕的太陽花學運會與釣魚台扯上關係？」，抑或覺得再怎拼圖也很難將3者拼在一起。然而，就在這一天，3者確實很自然地拼成了一幅各大媒體爭相拍攝的圖畫，而筆者無意中似乎成了這幅弔詭圖畫不可或缺的畫師。

4月17日的這一天，馬英九總統前來中央研究院出席筆者一手籌劃的「多元視野下釣魚台問題新論」國際學術研討會。研討會早在去年底已開始籌備，邀請函也在1月下旬已送到總統府，此時「太陽花學運」還沒揭開序幕。

本次研討會之所以邀請馬英九出席並發表主題演講，並非小馬哥是總統的身分，而是馬總統本身是如假包換的釣魚台研究專家。事實上，馬英九於1981年獲取哈佛大學法學博士的論文《海底油田的紛爭：東海的海底界線以及外國投資的法律問題》（Trouble Over Oily Waters: Legal Problems of Seabed Boundaries and Foreign Investments in the East China Sea.）就是以釣魚台問題為主題，而根據該論文修改而成的《從新海洋法論釣魚台列嶼與東海劃界問題》也已於1986年正式出版。

3月20日下午，筆者接到來自總統府的電話，稱馬總統已正式允諾出席，此時離「反黑箱服貿」的學生於18日晚上佔領立法院事件發生後還不到兩天。馬在此時作出如此決定，除了反映總統本人對釣魚台議題與本次研討會的高度重視之外，恐怕也與當時各方研判學潮不會燃燒超過3星期有關。事實上，24年前推動台灣政治走向民主化的「野百合學運」也才持續了7天。

本次釣魚台研討會接受網上報名，佔全體出席者的三分之二。根據慣例，報名時毋須填寫身分證號碼，因此也使維安部門不能掉以輕心。離研討會兩天前的15日下午，支持「太陽花學運」的「黑色島國青年陣線」在當天下午facebook上轉貼中研院「自由學社」的信息，號召民眾一同穿著「適當」（黑色）服飾，佩戴「鮮豔」花朵（太陽花），帶「聲援」（抗議）標語，於17日當天上午9點半一起赴中研院「聆聽馬總統上課」。此消息在網上迅速擴大，各大報章的網站也隨即報道，翌日的《中國時報》還在頭版頭條披露了此事，頓時使主辦單位與維安部門大為緊張。研討會前一天，「自由學社」的負責人瞿海源教授等與院長磋商，達成了「互相尊重」的共識。

4月17日上午10點整，馬英九準時抵達，隨即發表30分鐘的演講，一切正常。不過，大約過了15分鐘後，後排靠牆一位學者（本研究所同仁）突然站起來，展示已經準備好的標語：「台灣未來，人民做主」，全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坐在馬英九身邊主席台上的筆者也為之一震。但是，馬面不改容，繼續演講。抗議者也並無觸及維安的底線：不吵鬧、不丟鞋，因此總統的全程演講並未受到干擾。演講完，走出會場的馬英九還臉帶微笑大方地向場外的抗議人群揮手致意。

馬英九展示民選總統的度量與心胸

馬英九在明知有抗議活動的情下，堅持出席研討會，並輕鬆應對抗議行為，展示了身為民選總統的度量與心胸。整體而言，主辦單位與抗議群體透過協商，一方面使研討會在可控範圍內順利進行，而另一方面，抗議者也獲得了合理表達自己意見的空間。大家相安無事、和平共存，突顯了經歷了20多年民主實踐的台灣社會自然呈現的自由與包容。然而，「互相尊重、和平共存」的模式，並未出現在作為研討會主題的東海與釣魚台問題上。而時下的釣魚台局勢依然風起雲湧，不利於和平的新聞一個接一個，中日關係也仍走不出2012年以來因釣魚台衝突而陷入的谷底。

令人遺憾的是東亞區域的兩強——中日迄今仍將東海危機的責任推給對方，更使出各種招數互相叫陣。日本依然擺出漠視過去中日兩國行之有效的默契，一方面強調「兩個不存在」，即「尖閣諸島不存在主權爭議」與「中日不存在擱置爭議的共識」，另一方面則綁住美國，促成奧巴馬親口表示《美日安保條約》涵蓋釣魚台，同時加緊擴軍，並在離台灣最近的與那國島進行駐軍部署，強化在「南西諸島的防衛」；而中國大陸則一方面強勢地派出海警船不斷進出釣魚台海域「常態化巡邏」，另一方面則在去年底在不與相關國家和地區磋商的情下，高調宣布劃設「東海防空識別區」，提供了美日等國家批評中國企圖以實力改變現狀的口實，造成區域局勢的緊張。

40多年前開始參加保釣的馬英九在演講中感慨今天的釣魚台問題成為東海和平的最大威脅。他一方面強調捍衛領土的決心沒有改變，同時也希望以他在過去一年以來所提出的「東海和平倡議」，「東海空域安全聲明」及「東海行為規範」促進東亞區域的和平。

 

馬英九的演講過程所突顯出的研討會與抗議者之間達成的「互相尊重、和平共存」的共識，也是研討會的宗旨。釣魚台之所以被發現與認知，起源自1372年中國前往琉球航路之建立。作為該航路的重要航標，其後500年成為中琉友好關係的標誌。然而，隨步入近現代，釣魚台卻成為各方爭奪資源與主權的焦點，如今更成為危害東亞區域和平的火藥庫，不能不讓人感慨。釣魚台危機如何消除？東亞如何重建和平？筆者相信本文所呈現的馬英九、釣魚台、太陽花所構成的特殊圖畫中的關鍵詞——「互相尊重、和平共存」仍然是解開問題的鑰匙。

美明撑日本 習國安論新挑戰

<轉載自2014年4月29日 經濟日報 國事港事 欄名: 大國博弈 撰文: 凌鵾 經濟分析員>

奧巴馬的亞洲日韓馬菲四國之旅，出現在全球地緣政治局勢繃緊之敏感時刻，故行程的影響不容忽視。這會令局勢更緊或轉緩，將決定今後世界政經形勢的發展路向。何況此行對中國及中美關係意義尤大，理應作切實探討。

美掀華敵意 盟友卻未釋懷

奧巴馬此行乃遲來及補課之旅：本應於去年末成行，卻因國內財政紛爭而拖延下來，更被批評為忽視亞洲盟友。此次成行則被視為再振「重返亞洲」策略的行動，目的是拉攏盟友以重建對美國參與亞洲事務的信心。然而起行前便已遭到一些歐美評論的冷嘲熱諷，最突出的說法是美國的「重返亞洲」策略，一面足以引發中國敵意，另一面卻不足以令盟友釋懷保持信心，實際上是陷入兩面不是人的左右為難困境。

美「重返亞洲」 淪兩面不是人

然而美國的困境並不局限於亞洲。筆者早已指出美國在地緣政治上正面對亞、歐及中東等三大火頭，有顧此失彼之虞。事實上，正當奧巴馬訪亞之際，歐洲及中東都發生了令美國頭痛的大事。在歐洲烏克蘭局勢迅速惡化，目前美歐俄烏四方達成的減低緊張程度協議，已基本上蕩然無存，令奧巴馬即使身在亞洲，仍要急電歐洲領袖要求加強對俄經濟制裁，分散了對他訪問韓國的國際注意力。與此同時，在中東巴勒斯坦的哈馬斯及巴解兩大敵對派系言和，並同意組織聯合政府，令以色列十分不滿，聲言擱置以巴和談。美國國務卿經近一年努力推動和談，至此由於仍無實質進展，故亦要暫擱和談工作而等於承認失敗。這表示奧巴馬政府次任外交重點的「重返中東」策略，又遭遇到致命打擊。這自令人質疑美國在亞洲的外交能力。

尤為麻煩者是，訪亞之行，在烏克蘭危機的陰影下進行。危機凸顯了美國在重大國際事務上的有心無力狀況，自不會逃過亞洲盟國的眼光。即使如日本般有求於美國聯合反中，也給了奧巴馬不少難題：在奧巴馬到訪前大批內閣成員及議員參拜靖國神社，安倍雖不參拜都也送了「祭品」。更甚者是「泛太平洋夥伴協定」（Trans-Pacific Partnership，簡稱TPP）無法達成協議，令美國大為失望。韓國女總統在奧巴馬到訪前，則致電習近平商談，似顯示韓國並非只靠美國，也不會如日本站在美國一邊反中。

但最根本和最重要者，是奧巴馬此行能否做到挽回盟國信心而不再激怒中國？能否令東亞局勢緩和而非更趨緊張？不幸的是，至少在中美問題及處理日本事務上，此行只會起火上加油作用而令情況惡化。鑑於事態的敏感性，中國在事前已發出預警，希望奧巴馬要謹言慎行，不要在釣魚島等領土爭議上選邊。事後結果如何，以中方的評價便可清晰知道。

駐美大使崔天凱在美國大學演講接受提問時，便指美國在釣魚島事件上選錯了邊。由於釣島事關中國主權及核心利益，故美國選錯邊的後果十分嚴重，就看中國如何跟進事件，和美國會否做些補救措施。

向美表明 釣島管理權在中國

這次奧巴馬訪日及其聯合聲明有兩大嚴重問題：一是美國明言支持日本解禁集體自衞權，實即支持日本擴軍和右翼的軍國主義路綫，為了培育日本成為有更強爪牙的鷹犬，美國不單姑息養奸，還否定了本身的二戰角色及歷史。

二是把美國的釣魚島政策最大程度的明確化，不單由總統說出，並載入美日兩國聯合聲明。以上兩點亦把美國綁在日本的戰車上。果然日本如服了興奮劑立即提出修法，以便出動自衞隊對付登上釣島的中國平民。

上述情況並非表示美國在有關事項上有了新政策，而是把原有政策全面講清楚、規範化，意在擺姿態叫中國不要存有幻想，但卻會令日本有更多幻想。對中國來說，既然美國講清楚，中國也要講清楚：美國把釣島私與日本便是損害中國主權行為，即使這只是所謂「管理權」，解決的唯一辦法是向美國表明「管理權」仍在中國手上。

當然為此必需要全民備戰，讓人民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並要為此作好準備甚至犧牲。習近平提出的新國安觀，指保國安是為了人民，也要依靠人民，現在就看他會否把理論付諸實踐了。無疑，這也將給習政府及中共政權帶來重大考驗，就看其能否向國家、人民和歷史作出交代。

看不到前景最焦慮

<轉載自2014年4月30日 明報 中國版 撰文：王彥晨(作者為台灣資深傳媒人)>

10多年前一名電視新聞主管告訴我，沒經驗攝影者拍一段鏡頭，只要畫面把握長、中、近3種鏡頭，靈活運用，差不多就能應付。若以此觀察台灣，也讓人有點心得。

社會動盪 核四政策一夜劇變

廢核行動平台舉行「終結核電、還權於民」大遊行，在佔領忠孝西路台北市交通幹道，並遭到警方強制驅離後暫告落幕；但真正令人吃驚的是，一覺醒來，行政院宣布重大核電政策：核四一號機安檢後封存，二號機停工。這基本完全翻轉了過去的政策主張。

上述政策變動是在閣揆江宜樺和黨主席馬英九與國民黨籍縣市首長會議後所做的決定。民進黨和反核人士猶在「停工」是否等同「停建」等枝節上再進逼，依筆者之見，國民黨這招不如說是「停存」；就是停下來，保存日後再選擇的可能性。

幾天內的變化極富戲劇性，先是「聖雄」禁食，繼而馬蘇會面激辯，再來是遊行登場，最後是政策大逆轉；如果接之前的太陽花學運，真令人懷疑，幕後會不會是電視劇集製作人的創意點子？劇情實在太有效果！

隨便抽一段馬蘇會面的交鋒，就精彩得不得了；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外人全程看完電視轉播，卻很難不聯想到小孩吵架。

奧巴馬訪亞 台被迫選邊站

將目光拉高來看，其實也正在這幾天，台灣周遭的戰略情勢正發生微妙變化；美國總統奧巴馬的亞洲行透露美國希望在本地區發展集體安全機制，對應的國家正是中國。

奧巴馬對日本的各項安全承諾，無疑是項莊舞劍，但台灣要怎麼辦呢？有沒有人能在一波又一波的島內重大爭議中，抽出身來告訴我們？

台灣已經走到要被迫表態的邊緣，美國能夠讚許台北在東海主權倡議的擱置主權，進一步要求台北也擱置南海的主權爭議，也不會太令人意外。如果這不叫內憂外患，還有什麼叫內憂外患？台灣早晚要在美日為首的區域安全體系中選邊站，或是順應北京的力道，牽就地緣和歷史成因所構建的態勢，逐漸成為中國勢力圈的一環。

最近，筆者接到北京獵頭公司以高薪聘請到某家與媒體和電影相關的公司任職，因為不可能赴京工作，就將機會轉給一名同業友人。薪資開了高價，相當誘人，不過，薪水再高，台灣仍有太多人不可能赴大陸工作；簡單說，這片腳下土地代表的生活方式，才是我們能夠認同且自在的。

內地高薪挖角 中產面臨抉擇

問題是，在台灣島內，有多少產業已經不再出現高薪和培養優秀人才的機會。留在這片土地，慢慢地，甚至連有尊嚴的工作也難！這是很大的悲哀！

 

遠鏡頭來看，美國重返亞洲的格局，台灣面臨選邊表態的抉擇，現實逼人愈來愈難模糊以對；中鏡頭來看，島內政治紛亂，一輪又一輪的反對議題，讓岌岌可危的馬政府喘不過氣，進而，又一次的政黨輪替似乎就在眼前；最切身的微觀鏡頭則顯示，環境變化和職場的殘酷令許多台灣的「原」中產階級向下沉淪，必須在生活品質和工作中抉擇。無論哪種鏡頭，看不到前景，才是最大焦慮！

美為安倍擴軍開綠燈 中日關係勿再存幻想

<轉載自2014年4月27日 明報 社評>

美國總統奧巴馬訪問日本，首度表明《美日安保條約》適用釣魚島，還將此寫進日美共同聲明。雖然奧巴馬在記者會聲稱「有關觀點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之前國務卿克里和國防部長哈格爾都曾發表類似言論云云，然而由總統說出來並以白紙黑字確認，效果明顯不一樣。事實上，除了明言美日安保適用於釣島，美方還對安倍晉三政府尋求解禁集體自衛權表示歡迎和支持，這些舉措顯然是給日本軍事擴張壯膽以制衡中國。儘管最近中日近期外交互動有所增加，嘗試為改善關係鋪路，但在華府大開綠燈之下，日本加緊擴軍強硬對華，恐怕已成為難以逆轉的總體趨勢，對於中日關係能否得以改善，不宜心存太多幻想。

奧巴馬撐日管釣島 私相授受一錯再錯

為了向外界展示日美友好、爭取奧巴馬在釣魚島等問題明確表達支持，安倍晉三費盡心力，除了避免在春祭期間參拜靖國神社，面對美國質疑日本在烏克蘭危機沒有大力配合西方制裁俄羅斯，安倍政府臨時決定押後外相岸田文雄4月下旬訪俄的計劃。雖然美日始終無法就跨太平洋伙伴貿易協議（TTP）達成共識，令奧巴馬失望，但美方仍同意讓「日美安保條約適用於釣魚島」寫入共同聲明發表，反映華府認為此一表態仍然符合美國利益，不應因為貿易談判未能取得突破而刪除。無怪安倍高興地形容，這是一份「劃時代的聲明」、「向海內外表明了日美同盟為了確保亞太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將發揮主導作用的決心」。

美日安保條約於1960年代簽訂，為了落實具體協作，雙方其後制訂《日美防衛合作指針》及多次修訂。然而在1990年代修訂指針時，美日避免明言美日安保合作涵蓋釣魚島，僅以「周邊有事」這個模糊化地理概念處理涵蓋範圍的問題。然而，隨奧巴馬今次明確表態，「周邊有事」這個概念大概已可丟到垃圾桶。

正如中國官方新華社就奧巴馬訪日所發表的評論指出， 釣魚島在甲午戰爭期間為日本竊取，二戰後卻被美國以「私相授受」的方式交給日本「管理」，無視中國對釣島的主權，這本身便是嚴重錯誤的做法。今次奧巴馬訪日期間，雖重申在釣魚島主權問題上「美國政府沒有立場」，但在另一邊廂，他卻非常清晰地確認日本「施政下的土地」，包括釣魚島在內都屬於安保條約適用範圍，美方反對任何單方面以武力改變現狀的做法。這番話等同告訴世人，美國確認釣魚島屬日本控制管理，中國不容插手，所謂「對主權不持立場」，只是避免刺激中國的外交空話。事實上，日美共同聲明連這句空話也略去，突顯美國的真正立場。

勢解禁集體自衛權 日中外交互動徒勞

面對中方堅決反對把釣魚島作為美日安保條約適用對象的立場，美國政府仍公然選擇站在日本一邊，如此一錯再錯，定必令到日本膽子更壯，更加決意走上軍事擴張強硬對華之路。日本共同社的分析認為，共同聲明「將為日本進一步強化對尖閣列島（釣魚島）的『防衛』，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雖然白宮企圖淡化奧巴馬此行遏制中國的意圖，然而現實是欲蓋彌彰。在日本問題上，奧巴馬施展的是兩面派手段——在靖國神社、強徵二戰性奴「慰安婦」等歷史問題，華府向日本擺出強硬態度，藉此向中韓表達美國反對安倍晉三的右翼史觀；但在鼓勵日本軍事擴張、諸如行使集體自衛權，明顯支持安倍右翼政府鬆綁抗華，坐收漁人之利。華府反對安倍晉三參拜靖國神社和淡化「慰安婦」等戰爭罪行，最大目的是希望緩和日韓關係，以便美日韓加強三邊合作，絕非全心出於維護歷史公道。

過去數星期，中日外交接觸互動似乎有所增加，這邊廂，胡耀邦長子胡德平隱然以特使姿態訪日並會晤安倍晉三，另一邊廂，新任東京都知事舛添要一在安倍支持下，上周應邀訪京3天，成為18年來首個應邀到北京進行市長級交流的東京都知事。此外，由日本跨黨派議員組成的「日中友好議員聯盟」代表團，亦於下月4至6日訪京。有評論認為，這是中日尋求緩和關係的徵兆，北京可能希望透過接觸日本地方官員和一些「溫和派」議員來影響安倍政府的路線，又或為安倍他日下台後改善中日關係鋪路。

值得留意的是，雖然「日中友好議員聯盟」訪問團的團長，是被視為知華派的執政自民黨副總裁高村正彥，但據日本傳媒披露，訪問團此行的一大用意，主要是向中方解釋日本行使集體自衛權之目的。有了美國為解禁集體自衛權背書，安倍晉三似乎只是希望利用日本的溫和知華派人士，游說中方「理解」日本軍事擴張的選擇。面對滿肚密圈的美日，中國實在不應心存太多幻想。

華駐菲大使：維護區域穩定 中國不因南海爭議宣戰

<轉載自2014年4月26日 明報 加東版 中國版>

中國駐菲律賓大使趙鑒華告訴菲律賓，維持區域穩定方符合中國的利益，中國不會因南海爭議向鄰國宣戰。

馬尼拉公報引述趙鑒華說，「在南海爭議的背景之下，有一些菲律賓人認為中國會發動戰爭，但這並不符合中國的利益，因為一旦發生衝突，不論規模有多大，投資與貿易都會中斷」。

他說，南海是中國大陸重要的海上商貿路線，中國有八成的貨品進出口、近九成的能源及礦產資源，都由南海運送，「當我們談到航行自由，我想南海對中國是最重要的」。

趙鑒華24日晚在英國駐菲律賓大使館出席英國女王伊利沙伯二世的生日慶典時，發表上述談話。這也是他自2月23日抵菲履新，首次在公開場合談論中國大陸與菲律賓的領土爭議。

趙鑒華指出，區域的穩定與和平，是中國大陸能達成許多成就的根本原因之一。

他補充，今天的中國已為照顧13億人口及其他事務忙得不可開交，與鄰國開戰是中國政府最遙遠的打算。

趙鑒華坦承擔憂今的菲陸雙邊關係，但樂觀爭議可和平解決，他並重申，外交仍是解決爭議的最適當途徑。

 

近年來菲律賓與中國再因南海領土爭議陷入緊張，去年1月，馬尼拉提領土爭議交國際仲裁，今年3月底，又向國際仲裁法庭呈交約4000頁的陳情書，挑戰中國南海9段線的法律效力。

崔天凱：美日安保竟涵蓋中國領土 斥奧巴馬釣魚島「選錯邊」

<轉載自2014年4月26日 明報 加東版 國際版>

中國駐美大使崔天凱25日在哈佛大學演講，表示美國在釣魚島問題「很可能選擇了錯誤的一邊」。

崔天凱說，美國官方曾一直對外表示，在釣魚島問題上「不會選邊站」，但他覺得美國在釣魚島問題上是有「一定選擇性」的，而且「很可能選擇了錯誤的一邊」。

崔天凱指出，中國政府在釣魚島問題上的立場歷來是一貫和明確的。釣魚島及其附屬島嶼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上世紀70年代初，美國將釣魚島的所謂「行政管轄權」移交給日本，這種做法本身就是錯誤的。崔天凱說，中日邦交正常化談判中，雙方擱置了釣魚島的主權爭議，成為之後數十年間中日關係的穩定發展的重要保證。

崔天凱強調，由於日本政府方面2012年單方面宣布「購買」釣魚島、實施「國有化」，才挑起中日間圍繞釣魚島等問題所引發的緊張局勢。

崔天凱說，美國聲稱《美日安保條約》適用釣魚島，從法理上就站不住。兩國間的安全保障條約，怎麼能涵蓋第三國的領土？而且，美國這樣做是否就給了日本一張「空白支票」，令美國支持日本為所欲為？他進一步指，美國這樣做將使自身陷入一片「未知的情況」中。

 

崔天凱還同時指出，《美日安保條約》是冷戰時代的產物，代表過時的軍事同盟，與21世紀的世界精神相違背。